提审的意思_ 大特务提审一代女谍,审出一群惹不起的老虎

《特赦1959》里有不少战俘互相打架的镜头,都是真事。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这也是世间常情,何况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高官,因为派系和立场不同,又有军队系统和特务系统之间、嫡系与非嫡系之间的纠葛,到了管理所,一旦斗上了,往日的级别、职务不再起作用,自然谁也不服谁。

徐远举、沈醉、周养浩号称“军统三剑客”,和宋希濂、王陵基等人,都是在西南战场被俘的,转来功德林以前,在重庆白公馆关押,军统在重庆血债太重,他们自忖难逃一死,让照个相都害怕,以为要被执行了。

沈醉认罪态度最好,用他的话说就是“竹筒倒豆子”,照实交代。关到一起之时,周养浩已经对沈醉非常恼怒了,在昆明,卢汉起义时扣留了沈醉,在和平起义文告上签了字,而周养浩是沈醉派人抓的,所以恨的牙痒痒。按沈醉的说法,如果不把他们扣住,他们在昆明人生地不熟,走到哪儿都可能被人干掉,实际是救了他们。

周养浩有一天被干部叫去签字,干部不小心,纸里夹着一张审讯材料,上面有沈醉的签字。他断定沈醉揭发他了,回到牢房,抄起板凳就砸向沈醉,在一边的宋希濂伸手挡掉,再想捡起板凳继续打,已经被宋牢牢踩住。不知道如果宋希濂不挡,周养浩能不能打的过沈醉。

沈醉的态度是,自己杀人如麻,说一件是说,说一百件也是说,总归一死,牵扯到什么人和事,隐瞒不了。

徐远举不干了,威胁说谁要是说到不该说的,饶不了他。徐远举认为陈赓请宋希濂吃了饭,宋不会死,沈醉揭发立功,也保的命,他们是一路的,所以宋希濂拉架,他是恨不得周养浩把砸个七荤八素。从此,转到功德林后,徐远举与宋希濂处处作对,可道行不够,又斗不过这位学长,经常被气的血压高。宋是黄埔一期的,徐是黄埔七期的,已经是武汉分校了。

陈赓对被俘的黄埔同学,都要请吃顿饭,黄埔五期的邱行湘在洛阳被俘,陈赓和他见了面,临别还送了一大堆猪肉罐头,邱行湘一直吃到山西。陈赓从中原打到西南,遇到了不少黄埔的学长学弟。

提审的意思

徐远举周养浩想的轻松,白公馆、渣滓洞杀了那么多人,血还没干,解放军怎么可能不掌握,让他们交代,无非是了解细节,当时西南要杀这批特务头子的呼声很高,只是北京有“一个不杀”的政策,捡了一条命。

杀害杨虎城的时候,当时杨虎城一家被关在在贵州的一个山洞里,要不留痕迹,毛人凤决定把杨虎城骗到重庆再下手,必须要最可靠的人去,这时,徐远举虽然是军统重庆区正职,就排不上了,必须要副职周养浩去,因为周是毛人凤的亲戚,二人与戴笠同籍,都是浙江江山人。

秘密处决不能用枪,周养浩找到一个行动组的特务,会用刀,当问到被害者叫喊怎么办,这个特务说,刀刺入身体后不拔出来,人是喊不出声的,然后多捅几刀就完了。就这样,杨虎城及家人和秘书宋绮云全家遇害。

徐远举后来因病死于管理所,周养浩75年获释后去了美国。

当时在一起收容在重庆的,还有一个资格非常老的曾扩情,是军统前身组织复兴社的十三太保之一,虽然算是大特务,但很不走运,西安事变时,听从了张学良杨虎城的劝告,向全国发了广播,说了老蒋不爱听的一些话,一直遭到冷遇,军统里都管他叫曾大哥。

在重庆关押时,级别高的俘虏住在二楼,曾扩情和一些普通的军统‘、中统小特务住一楼,凭干部怎么劝说,同僚怎么招呼,都不上去,整天和小特务们下棋,曾经的沈醉回忆,这位曾大哥大智若愚,知道自己不能和这些人呆一起,罪过大小不一样。

即便如此,作为大特务,还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管理员进来,一开口就是恭喜各位,众人心说完了,因为,旧时候的监狱,要处决人犯了,都要这俩字,有人就横下心了:你要处决我们就直接说,何必这样。其实人家是来通知搬家,新监室建好了,环境好,设备全,可不是喜事么,曾扩情这次却被吓得已经不能自制了,他后来是第一批特赦人员。

女谍、军统和老虎们

沈醉的亲历好多都很有价值,他见过川岛芳子。

抗战胜利后,沈醉到北平参与清理敌产,清单上有一只上缴的女人手镯,写明是从川岛芳子住宅里搜缴的,可是经鉴定,是假的,沈醉就知道,一定是有清查人员给掉了包,因为川岛芳子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戴假首饰,这事必须追查。

这时川岛芳子正关在北平草岚子监狱,沈醉带着镯子提审了她。

提审的意思

川岛芳子中等身材,这时四十岁左右,面容憔悴,目光呆滞,不像传说中那么出众。可是一交手,才知道这个女谍果然厉害。

沈醉问:这个手镯,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川岛接过去瞅了瞅,狡猾地反问:是我的怎样,不是我的又怎样?

“你以前显赫一时,不会戴这种假东西,有人把真的换走了,所以来让你证实一下。”

川岛芳子冷冷一句: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它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我没必要证实这个问题。

沈醉暗叫,好厉害的一张嘴。然后耐着性子请她帮忙,川岛却嬉皮笑脸地说:将军,

我又不是你们清产委员会的人,我目前只是个囚犯,我没有这个义务,你们拿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句句在理,沈醉只好绕弯子,先问她身体怎么样,川岛芳子先是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瞟了一眼旁边的典狱长,才说:他们待我都不错,生活上还可以过得去。

沈醉故意装着不小心,把镯子掉在地上,发现川岛芳子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问到她晚上休息的怎么样时,川岛的眼圈红了,但立刻平静下来,说了一句:这里晚上有鬼,而且可多啦,我倒不害怕,隔壁的几个女学生却怕的要命。

沈醉瞪了旁边的典狱长一眼,轻声说了一句:太不像话。

此事不了了之,但沈醉回忆,当时看监狱是捞钱的好去处,敌伪家属探监,是以分钟来算钱,一分钟有时要几两金子,真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个典狱长是自请降职专门来干这份差事的。至于负责清产的办事人员,贪墨、勒索几乎是公开的。

这就明白,川岛芳子为什么滴水不漏了,必须自保而已,乱说话要吃苦头的,不愧是经过大世面的女谍,只是此时她还不知道,离自己的大限,只有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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