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苏格兰足协通过提案,将禁止12岁以下的儿童使用头球射门或传球,目的是预防痴呆症。对此,在苏超格拉斯格流浪者执教的杰拉德率先反对,称自己4岁就喜欢顶头球了,现在还好好的。那么,头球真的是职业球员患痴呆症的元凶吗?
杰夫-阿瑟尔,一名英格兰中锋,上世纪60-70年代曾效力于西布朗并打入174粒进球,被那里的球迷推崇为“国王”。然而,在他年仅54岁的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行为:先是自言自语:“妈妈还在吗?”——他口中的妈妈已经在16年前去世了,杰夫却完全不记得。各种反常举动引起了家人的警觉,阿瑟尔被诊断患有多发于70岁以上人群中的阿尔兹海默症(即老年痴呆症)。随后的几年里,这位足坛传奇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也不记得自己曾是球员了,2002年,59岁的杰夫在女儿家去世,关于对球员脑损伤的研究也就此揭开序幕。
尽管身患痴呆症,但这并不是杰夫死亡的直接原因,他是噎死的。女儿将杰夫的遗体送去验尸,结果令人惊讶:这位59岁射手长着一个90岁的大脑。他因为严重脑损伤已经完全无法做出吞咽行为的反射,间接导致了他噎死。而这一切正是日复一日的头球造成的,尽管每次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日积月累下来,慢性外伤性脑损伤最终夺走了杰夫的性命。
随着杰夫的死因明晰,越来越多的球员被证实受到头球的伤害。例如前热刺球员和教练布兰奇福劳,他杰夫早去世9年,并在离世前受到痴呆症的折磨,在杰夫去世后,他的死因也被重新审视,并更改为工伤致死。
对于头球导致痴呆症的猜想,科学家进行了更加缜密的试验:一名球员站在禁区内,角旗杆的位置上摆放一台发球器,对着他发了20个模拟普通角球力度的足球。球员在撞击前后接受测评,并每隔几天进行同样的测评进行对照。
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前后两次测试中,球员的记忆力从67%骤降到41%,这中间相差的仅仅是20次角球撞击,负面作用立竿见影。尽管24小时之后球员的记忆力有所回升,但该试验的研究员伊兹瓦特博士称,长此以往,大脑一定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何况球员从开始练习到职业生涯结束所经历的皮球撞击远远不止20次。
如果说杰夫和布兰奇福劳踢球的年代技术不够发达,湿润的皮革球过于沉重的话,那么现代足球是否也会让球员受到伤害呢?来自美国的机械工程博士诺曼和运动学博士莱韦伦茨为球员头部佩戴了感应器,记录一切力度超过20克的撞击。测试结果令人惊讶:头球破门和用头部接长传球时,冲击力度达到了100克——这相当于拳击手冲着你的头打出一拳。每场球赛,球员的平均头球次数达到了8.5次,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大脑不具备痛觉感应,也就是说,球员不会知道自己的大脑受到损伤,从而日复一日的伤害自己。
足球并不是唯一会导致头部受到冲击的运动,美国职业橄榄球联盟NFL已经承认,橄榄球运动员受到的头部外伤会导致脑震荡和脑神经损伤。这一承认不要紧,NFL将会为此赔偿将近10亿美金,分期65年付清。这可能也就解释了,为什么FIFA至今依然称“目前尚无证据证明头球会队球员带来伤害,对现役或退役球员的大脑研究并不具有说服力。”
与此同时,已知的足球运动员痴呆症比例已经高得惊人了。仅1966年世界杯的英格兰冠军阵容中就有4位国脚患上痴呆症,其他知名的还有普斯卡什、鲍尔斯和盖德-穆勒等等。文首的杰夫去世后,他的女儿创办了杰夫-阿瑟尔基金组织,研究运动冲击导致的脑部受损,希望自己父亲的死亡可以保护下一代球员。
去年,格拉斯哥大学的专家们对比了7676名前球员和23000名普通人得出,从事过职业足球运动的人患痴呆症的几率是正常人的4倍,患帕金森病的也有2倍,原因皆是头部反复受创。而BBC曾拍摄的纪录片《阿兰-希勒:痴呆症、足球与我》中,前英格兰国脚阿兰-希勒呼吁:“我在比赛中每个头球,背后都是至少1000次的练习,我真的很担心我以后会因此而痴呆。请不要把退役的球员像垃圾一样抛弃。”
去年,格拉斯哥大学的专家们对比了7676名前球员和23000名普通人得出,从事过职业足球运动的球员患痴呆症的几率是正常人的4倍,患帕金森病的也有2倍,原因皆是头部反复受创。而BBC曾拍摄的纪录片《阿兰-希勒:痴呆症、足球与我》中,前英格兰国脚阿兰-希勒呼吁:“我在比赛中每个头球,背后都是至少1000次的练习,我真的很担心我以后会因此而痴呆。请不要把退役的球员像垃圾一样抛弃。”
在禁止头球的方面,苏格兰并不是先行者,美国足协2016年就禁止了11岁以下的青少年头球。杰拉德反对禁止青少年头球法案的同时,也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可以使用略小略软的特殊球进行训练。这一想法被脑损伤慈善组织所肯定,既然头球本身是足球运动中无法摒弃的一部分,那么为了将球员从痴呆乃至死亡中拯救,轻量级足球的研发值得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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