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疫情爆发以来,法国已有1000多人死亡(图/路透社)
截至3月26日,全球新增确诊病例超过46万,死亡人数超过2.1万意大利仍是中国以外累计确诊病例最多的国家,有74,386例确诊病例,其次是美国,有66,132例确诊病例。
随着新皇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的蔓延,许多国家都缺乏医疗资源和防护材料一些国家的医务人员甚至在网上发出求助电话,希望从各个方面获得医疗保护设备的支持。
在一次千载难逢的采访中,一位自称有新发肺炎疑似症状的西班牙医学研究人员说,她最近整晚都在打电话,与后勤、政府人员、志愿者等各种人员谈判,寻找资金和材料。"我们的医生和护士做了测试,其中许多人测试呈阳性."
美国纽约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医生在网上发送了一条帮助信息:“医疗系统瘫痪了,我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床位快用完了。”许多护士已经生病,但是一些已经出现症状的医务人员仍然被迫工作。
法国巴黎的一名急诊室医生在一次千载难逢的采访中说,“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是减缓病毒的传播,而不是让每个人都立即感染,(否则)我们的医疗系统将负担不起。“她还提到,她希望获得更多关于中国抗击新冠状病毒的经验。”我们对这种病毒了解得还不够,想获得更多的信息“
以下是这些医务人员的自我陈述:
医学研究员Isabel Iguacel@ Madrid,Spain
截至3月26日,西班牙新皇冠肺炎的确诊病例数达到49,515例,死亡人数为3,647人伊莎贝尔·伊瓜赛尔,35岁,是萨拉哥萨大学康复医学和护理系的医学研究员。在疫情期间,她经常和医务人员一起工作。她看到一些护士戴上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来保护自己,而她的护士朋友,因为她没有医用防护面罩,只能借用园丁邻居的头盔来保护自己。3月15日,我出现咳嗽和喉咙痛的症状,并开始发烧、肌肉疼痛和疲惫。作为一名医生,我知道我可能感染了新的冠状病毒,因为我曾接触过确诊的病人。我姐姐和我在一起。她很快就会有类似的症状。她想打西班牙的“病毒热线”,但这条线太忙了我告诉她不要打电话:“每个人都在打电话。他们不会告诉我们任何事情。他们只会告诉你喝水和服用扑热息痛。”“
我和医生合作过很多次,我对医院很清楚打完这个电话后,他们会问你有什么症状,根据症状的严重程度判断是否去你家,并给你做检查。
,但几乎没有人会去,甚至那些直接跑去医院的人也不会被检测。只有呼吸困难的人、老年人和免疫系统有问题的人才能接受检测
这不是医院的错。有症状的人太多了。政府公布的数字不准确。事实上,受感染的人数将会高得多。大多数有症状的人都没有经过测试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足够的工具包。
目前有两种检测冠状病毒的方法:一种是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检测法,另一种是抗体检测法,后者速度更快我们缺少这两种测试的工具。意大利的
疫情比我们早8天开始,但我们现在正快速赶上意大利的感染数据,我们至少需要等到4月或5月才能达到峰值。西班牙的疫情发展如此之快,是因为我国政府没有在必要时采取措施。像中国一样,传染病在一开始就被发现了,武汉的对外交通也很快关闭了,但我们没有因为他们害怕经济挫折,但现在经济将受到更大的打击。
现在在西班牙,每个人都被锁在自己的房子里,但是当西班牙没有被封锁时(3月14日“城市封锁”措施在西班牙全国实施),每个人都在外面,聚集在酒吧和餐馆,许多人可能已经被感染,但是这些人没有太多症状如果政府开始对这些症状轻微或没有症状的人进行检测,我相信数据会显著增加。
欧洲现在的确诊病例和死亡人数比中国多,但你知道,我们整个欧洲只有中国的一半人口。
目前,我们没有足够的口罩来保护我们的医务人员。在医院里,你通常需要N99和FFP3口罩来保护自己。如果你戴防护等级低的口罩,感染病毒的风险会增加。
我的好朋友是一名护士,在萨拉戈萨一家医院的急症室工作。她工作时戴着普通的一次性医用口罩。即使这样的面具也需要戴两天。因为没有医用防护面罩,她只能从她的园丁邻居那里借一个头盔,而且只穿普通护士的衣服。我也见过一些护士穿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来保护自己。
最让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医生和护士都做了检测,其中许多人检测呈阳性。一名50岁的护士昨天死于感染。目前在重症监护室的人的死亡率也很高,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呼吸机。
我最近一整天都在打电话,和后勤、政府人员、志愿者等各种人员谈判,寻找资金和物资。昨晚四点钟我睡着了。现在是8点钟。我只睡了4个小时。这几天一直是这样。与我自己相比,我更担心我的母亲。她独自生活,但我不能去看她,因为我可能已经被感染了。我们需要中国的帮助。我已经在上海住了几个月了。我的朋友仍然住在上海。他在中国已经呆了14年了。当疫情在中国爆发时,我的朋友们把医疗用品从西班牙带到了中国。现在我们希望能发生相反的情况。甚至面具也能帮助我们

阿米拉医院的医务人员呼吁所有人“待在家里”
急诊室医生阿米拉·雅库比@巴黎,法国
截至3月26日,法国新皇冠肺炎确诊病例为25,600例,死亡1333例阿米拉·雅库比是巴黎一家公立医院的急诊室医生,她刚刚上完夜班,就被沈懿采访了她说,她的医院在疫情爆发之初缺乏材料,组织混乱,但现在已经有所改善。“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是减缓病毒的传播,而不是让每个人都立即感染,因为如果同时出现许多严重病例,我们的医疗系统将无法承受。”我通常乘公共汽车去上班,但最近我开始骑自行车或步行去上班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别人我在巴黎一家公立医院的急诊室工作。我是医院里第一个接触到的医生。我联系了很多受感染的病人。我昨天(3月21日)值班。在24小时内,我们医院大约有150名病人来到急诊室。60%至70%的患者有冠状病毒相关症状,但只有近20名患者入住我院。他们进行了测试,结果仍在等待。
我们没有遵循世卫组织的指示,我们没有测试每个人大多数人只有发烧,头痛,轻微症状,良好的呼吸系统和没有危险的问题。我会给他们发一个医生的建议,说他们需要在家里被隔离14天,并且需要戴口罩和其他建议。有些人呼吸困难。他们将在此时接受检查——首先是x光和血液检查,然后他们将被送进医院,然后他们将接受新冠状病毒的检查。我们的护士会随时照顾他们,并且会检查任何症状。
测试每个人都非常昂贵在疫情开始时,每个地区都建立了一个(检测)中心,所有的病人都在那里接受检测,但是很快情况就变得太拥挤了,无法进行检测。我认为这也很贵,所以我们不再这样做了。
现在,如果任何人有新诊断肺炎的症状,请拨打“国家公共卫生服务热线”,接线员将与他们讨论是否让他们来医院检查。我的同事在这个呼叫服务中心工作,他告诉我他每天都接到无数的电话,而且热线已经被炸掉了。会有一些人不打这个电话,直接来医院,也就是我。
我接收的新冠状病毒患者数量每天都在增加。为了防止交叉感染,我们将疑似新冠状病毒患者的等候区与其他患者的等候区分开,并扩大了疑似新冠状病毒患者的等候区。
,这导致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和时间接收其他患者。我们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所有的重症监护室床位都被捐献给了新诊断出冠状病毒的病人,如果其他病人愿意的话,他们不能进入重症监护室。昨天,有12家医院在寻找可用的重症监护室床位,但他们没有找到。
如果任何医务人员出现症状,我们将立即进行检测,因为我们不希望他们将病毒传染给患者。目前,我院没有医疗感染病例,材料相对充足。但是我听说口罩是从其他医院偷来的。我还在视频中看到其他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穿着一次性垃圾袋。我认为法国的预防和控制措施越来越好我们现在已经完全关闭了(法国在3月17日进入了流行病的“战争状态”,并且“最小化”了旅行)。如果你想去购物,你需要在警察局的互联网上填写一份表格,并打印出来。如果你没有这张表格,你将被罚款155欧元。法国人民的防疫意识也有所提高。我可以看到街上很空,排队的人会保持距离。
如果疫苗没有开发出来,每个人最终都会被病毒感染。我们现在所做的是减缓病毒的传播,而不是让每个人都立即感染,因为如果一次出现许多严重病例,我们的医疗系统将无法承受。只有减缓传播速度,才能很好地照顾老年人和危重病人。
中国在对抗新冠状病毒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我希望中国能和我们分享他们的经验。我们对这种病毒的了解还不够,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

美国医疗保健显示保护设备(图/盖蒂图像)
美国纽约一名重症监护室医生
根据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发布的实时统计数据,截至北京时间3月26日8: 44,美国共有66132例确诊的新发肺炎病例,其中947例死亡,199例发生在纽约纽约仍然是受影响最严重的地区,有超过2万例确诊病例,占全国所有确诊病例的40%以上。
纽约的一名当地医生在在线论坛Reddit上发送了一条帮助消息,“医疗系统已经瘫痪,我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床位快用完了。”许多护士已经生病,但是一些已经出现症状的医务人员仍然被迫工作。“
我是一名医生,在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工作(我不能说是哪家医院,管理层强迫我们不要这样做)我们被迫在不安全的环境中工作,使用不适当的防护设备。我们被迫保持沉默,但目前的形势让我不得不发出声音。
目前,我们已将隔离方式从空气隔离和接触隔离改为泡沫隔离和接触隔离。负压病房的优点是空气可以被吸回病房,因此病原体不能从病房中逃逸,而普通病房没有这种功能病毒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并停留在物体表面,而不仅仅是通过液滴,所以“液滴和接触隔离”是不够的
我们戴着普通的外科口罩、手套和薄纸长袍来照顾病人。
我们恳请政府部门提供更好的防护装备,如防护服或其他能覆盖全身的装备。这既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也是为了防止病毒从一个房间传播到另一个房间。当政府拒绝帮助我们时,我们采取了以下预防措施:
由于我们从膝盖到脚都暴露在外,我们申请了靴子,但供应量有限,所以我们用垃圾袋盖住我们的脚,并用胶带密封。
我们的防护服可以覆盖从肩膀到膝盖的区域,但是我们的脖子是完全裸露的,所以我们在脖子上包裹一个“一次性垫”来防止下巴到锁骨暴露。
我们穿着自己的手术服回家工作,下班后也穿同样的手术服回家。当我到家时,我立刻把我的手术服扔进洗衣机。我还把我的鞋子放在公寓外面的盒子里,以防止我的公寓被病毒污染。
我有一个N95口罩。我把它放在纸袋里,因为我必须重复使用它我只在“高风险雾化手术”(即插管和心肺复苏)中使用此面罩剩下的几个N95口罩和麻醉剂一起被锁在橱柜里。我们将每班或每天发放一个外科口罩。当我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时,我们只会戴普通的外科口罩和穿我们在家穿的外科衣服。
199医疗系统已经瘫痪,我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床位也快用完了。许多护士生病了,他们不能工作,但是一些已经出现症状的医务人员仍然被迫工作。我们保护自己和阻止传播的要求被完全忽视了。我们不能出击,因为我们是避免世界末日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认为这些信息需要共享。我们需要钱来购买更多的设备。我们需要立即增加供应。我们需要合适的防护设备。我们从头到脚都需要全面保护。我们不能单独做这件事。我们不能被忽视如果我们不能拯救自己的生命,我们就不能拯救他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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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闫星月实习生记者/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