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里塞( George Ernest Morrison,1862—1920 )

东洋文库的故事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光引子就可以说是三天三夜。 我们只能简短地说话,选择重要的话题。
故事的第一个主人公是英国系澳大利亚人乔治·莫里森( G. Morrison ),出生于一八六二年。 此人自幼就有冒险精神,18岁时利用假期,在澳大利亚南岸徒步旅行六百五十英里(一英里一点六公里多),几个月后乘独木舟沿着墨水漂流,六十五天漂流了一五五百英里。 不到一年,他又作为一个普通水手,在南太平洋斐济、萨摩亚等岛屿上航行。 接着,在带着探险队洋基回来的路上,他正在中国的圣潘。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天朝大国时,没想到他的后半生会在这个一直记不住话的国家度过。 圣潘靠岸后,他很快就从澳大利亚北端的坎昆塔利亚湾步行到南端的墨尔本,行程二十三英里,一百二十三天,赤手空拳,孤身一人,连罗盘也没有。 他走的路线是二十一年前完备的着名探险队经过的路线,那个探险队失败了,莫莉成功的时候,被当地的报纸嘲笑了。
莫莉少年时期很憧憬报纸的驻外记者,大学毕业时,按照父亲的指示选择了医科。 大学毕业后,他周游世界从事求职活动。 欧洲和北非,美国和太平洋群岛,最后到达远东。 因为又错过了去日本的轮船,1893年搬到了中国。 第二年二月,他穿着长袍外套,还穿着辫子(为了省钱,西方人的服装要花三倍旅费),从上海出发去仰光,先从长江回到重庆,再从重庆到缅甸去陆行。 行程是三英里,18英镑。 大部分的路都是走的。 在云南省得了鼠疫,险些丧命。 这一行的结果是下一年在伦敦出版的《澳大利亚人在中国》,这本书的出现加大了莫斯的名声,正确的观察和独特的分析证明了他很适合做报道工作。 因此,他在时报上工作时,得到了积极的反应。 他终于实现了少年的梦想,带着医学博士的头衔,度过了在外记者的一生。
但是,当《泰晤士报》任命莫莉担任职务时,他最初选择的还不是中国。 他最后被派到北京也是偶然,只是他想去看看。 这次尝试是十五年,不想再加上八年的中华民国总统府顾问,这是当初谁也没料到的。 一八七年三月,他抵达北京,成为《时报》第一位驻北京记者。 由于职业的需要,由于本人的收藏习惯,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开始努力收藏所有关于中国的西语书籍。 在当时的北京,几乎没有谈到什么有价值的西文藏书。 只有李鸿章的英语秘书,美国人的海狸曾经收集过,他回国时,委托上海的一家书店代销这些藏书。 在他再次来到中国,回收未出售的书之前,已经是七零八落——一套书已经分解出售了。
所以莫莉开始收集系统,关于中国的问题,无论是书还是杂志,小册子,地图还是单张照片,一句话也没留下。 用西语写的话,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荷兰、拉丁语、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等文字,瑞典、丹麦、挪威、芬兰、波兰、匈牙利等语言,希伯来语、土耳其语、威尔士语都被隐藏起来 当时,北京西文书的价格很便宜,很多书卖七折,与以后的书价相比,有些书便宜得等于白送。 日俄战争后,美国各图书馆注意到中国的时候,书的价格一下子上涨了。 但是,莫莉为文库奠定了基础。
莫里循环文库的最大特色是完美性。 莫斯只是把焦点放在中国,关于中国的印刷品,小册子一张也不漏。 对于当时还活着的作者,自己写下自己的着作目录,寻求完全的责备,论文的一页也不会脱离。 因此,到目前为止莫里循环文库中,莫斯在北京租房的契约和总统宴会的菜单都保留了下来。 关于书籍,新书和旧书被彻底检索,同一着作的不同版本也在网上被检索。 今天这本文库里还有一本边缘还没断,谁也没看过的新书。 有些书是为收藏而收藏的,不是为了阅读而收集的。 因此,今天的读者在文库里出版了从1485年的最初拉丁语版到二十世纪初出版的《马可? 近五十种《保罗旅行记》发现,十七、十八世纪来到中国的基督教传教士的所有着作,以及一百二十种英、法、德等欧洲各国学会出版的期刊、中国海关报告、中国领事报告都有保存,他们一定会告诉莫莉从事这种文件检索工作的收藏癖好 莫斯最初决定自己藏书范围的是欧洲语言的着作,它从各方面反映了中国及其所属国家的过去和现状。 之后,这个范围扩大到中亚、西伯利亚、日本、暹罗、印度支那、马来,还有菲律宾、印度、缅甸、西兰(现在是斯里兰卡)。 所以莫斯也把自己的文库称为“亚洲文库”。
《泰晤士报》驻北京记者的一生中,莫莉享有很大的名声,但据说当时北京列强各国在北京设立公馆,只有《泰晤士报》驻大使馆。 当然,他当时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英帝国主义在中国的利益,这是不应该弄清楚的。 辛亥革命后,莫里辞去《泰晤士报》的工作,担任袁世凯的政治顾问,这个职位一直延续到第四代总统徐世昌时期。 莫斯后悔自己的行为。 总统顾问的职位只是装饰品,重大的事情不和他商量。 因此,在一九七年,他回到澳大利亚去看看他是否有可能开始第二个人生。 这个计划的准备之一就是把莫莉放回文库。 这个消息传来后,买家陆续抵达,其中美国哈佛、耶鲁、加利福尼亚大学最为积极。 莫斯给美国人标价3万5千英镑,对方一口答应了。 其实莫斯早就有了主意,他希望尽量留在远东,即使这些藏书不能留在中国(因为中国没有买主)。 就这样引发了这个故事的第二个主人公,日本岩崎久弥。
岩崎久弥是日本三菱财团的创始人岩崎弥太郎的长子。 久弥的叔叔岩崎弥之助10年前买的——这件事很悲哀——清代目录学者陆心源的皖宋楼,包括百种宋本、百种元本和大量的后代贵重刊物,共达四万卷,收藏在静嘉堂。 岩崎久弥学习了叔叔的样子,开始收购有学术价值的书。 他曾经买过英籍德裔比较语言学家马克斯·穆勒的藏书——其价值当然和莫里文库相比,不能捐赠给东京大学。 关于莫莉的价格,岩崎毫不犹豫。 当时1英镑是10日元,但1日元现在是1000日元以上,相当多。 莫斯还有几个条件,岩崎也一一答应了。 同年8月8日,莫莉写信给中国地质地理学家丁文江,简述了交易的经过
在这期间,你曾经问过我的藏书有没有卖。 我还没有卖。 我只是给日本人标价,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接受。 但是,今天这笔交易完成了。 我这本藏书在适当的时候被转移到了东京。 我决定了把这本藏书向和以前一样认真学习的学者开放的条件。 必须用完整的名称保存。 而且,这本藏书需要随时补充,赶上时代。 买家是有名的岩崎久弥男爵,穆勒的藏书不好,但买过马克斯·穆勒的藏书。 卖掉我的藏书很伤心,但是维持它也是很大的负担,我的时间和财力都很紧张。 我原希望它在北京,但没有成功。 ……………
当然,在交易过程中岩崎没有露面。 协议由横滨正银行(今东京银行)的中国分行监理小田切万寿之助签字,藏书由东京帝国大学文科大学助理(后来成为该校教授,对东洋文库第一主任、东洋文库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石田干之助没收。 岩崎只是拿出了钱。

前排左:小田切万寿之助、莫理循、石田干之助
莫莉把藏书和日本销售的新闻暂时作为世界性的话题,欧美的报纸杂志强调这一点,中国和日本的新闻界更加长篇。 很多人对这本穷二十年的力量所收集的有学术价值的藏书从北京转移感到遗憾。 8月29日转让手续后,共有2万4千册藏书分成57个大木箱,先用卡车运往天津,再用日本邮车到达横滨,再用铁路运往东京,存放在三菱仓库。 出发时,应日本驻中国公使的要求,中国政府派遣军队当运输警卫。 为了防止湿气侵入,所有的箱子都外包铁皮,所有的书都在装入箱子前用纸包起来。 到达横滨后,担心书箱被海水淋湿,不是快速便宜的驳船,而是用列车运到东京。 放入仓库时,怕箱子山压力受损,都摆在地上。 不能说安排不严密,不能说考虑不周。
但是我害怕有东西要来。 在这些书到达仓库的第四天,特大台风袭击了东京。 雪上结霜的是海啸,海水流入仓库,所有的书箱都被水淹了几个小时。 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三分之二的书在一定程度上受损。 新闻报道很盛行,莫莉非常痛心,日本方面谴责不肯花更多的钱严格包装。 书的厄运有四个:水火虫兵。 莫莉循环文库幸免兵祸——那是义和团攻击外国大使馆时,莫斯刚将藏书从马建忠(着名《马哈拉诺维斯文通》的作者)的故宅撤到肃亲府,马哈拉诺维斯故宅被烧毁。 之后,从震灾- 1923年的关东大震灾中逃出来的时候,上述的穆勒藏书被严重损坏了,莫斯文库平安无事。 此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莫斯文库在宫城县的乡下避难,途中没有遭受空袭,被米仓堆积起来已经过去了4年,也没有受过老鼠的伤害(日本战败后,联合军理事会的澳大利亚成员说要在莫斯文库提出战争赔偿,但是去当地视察,他 只有这次,书才刚刚到日本,遭遇了这场天灾,好像有点逃不掉。 幸运的是水灾比火灾还要彻底,受灾的书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进行修复和重新制作,大部分被救出。
据说由于穆勒的藏书受到大地震的灾害,岩崎久弥打消了把莫里循环文库捐赠给任何设施的想法。 于是,1924年,以莫斯文库为基础设立了东洋文库,今年是该文库的70岁生日。 在东洋文库成立之前,莫斯文库一直很充实。 7年间增加了2万5千册,超过了旧藏书数。 与此同时,新文库的藏书范围也相应扩大,从地域上来说,从中国及其附近的地区扩大到整个亚洲,从语言上来说,从西文扩大到中文及其国家的母语。 莫莉读文库和岩崎久弥的个人文库时,购买书的费用没有任何限制。 东洋文库成立后,将岩崎氏的二百万日元基金的利率作为日常支出。
其馀的篇幅只用来提及那些小册子。 在某种意义上,这些小册子比那些大部分着作更为珍贵。 如果不是有西藏癖的人,谁能不怕麻烦地收集两三十页到十页的印刷品呢? 更值得一提的是,东洋文库职员认真编制了7千册以上的小册子,分类装订后让读者进行调查。 几乎所有的小册子今天在任何图书馆都找不到,不用说它的价值。 其中的精彩内容不能列举,只能提出其二例。 一种是民国六年陕西北界主教重印的“中华文字q&a”,是天主教会设计的汉字拼写教材。 这个文字,不仅和通行的教会的罗马字不同,也和清咸丰十年弗朗西斯科会设计的拼写“古经法子”不同,但在汉字拉丁化运动史研究领域似乎没有人提到。 二是商务印刷馆初版的罪鸿铭《痴汉乘马歌》,至今封面仍然褪色,是中国人首次尝试以汉诗的形式翻译英文诗。 这本小册子和商务初年的其他出版物一样,因为没有刊登出版年月,所以在国内也可能是极其罕见的。 商务在我国外语教育史上非常重要,但遗憾的是,它本身还不能得到从建馆开始到现在的一套外语词典和外语教材的样本。 这只是读那本丢失的出版书就知道了。
东洋文库不仅是图书馆,也是研究机构和出版机构。 图书部以外有研究部和总务部,兼职研究员80人,出版物67种,每年春秋两季都有定期的东洋学讲座,有不定期的特别讲演会和研究会,有时也有展览活动,也有时和外国的研究机构交换访问者,我们无暇考虑。 就算大致介绍东洋文库的所有藏书,因为至少需要10倍的版面,所以只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