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拒绝标签是70后作家的唯一标签:“裂缝中的一代”已成为文坛的主力军。
有的人的中的拒绝

马笑泉。
再过51天,2020年,一个新时代将会到来。
一代又一代的文学。或者,在大众读者看来,文学世界的主角仍然是60年代有资格和地位的人,80年代有读者和商业价值的人,那么70年代呢?他们似乎处于被忽视的尴尬境地。
有人说70后作家是一个不幸的群体。当批评家和媒体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60后作家身上时,80后作家作为一种耀眼的文化和出版现象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而70后却被忽视了。
然而,即使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70后作家仍试图脱颖而出。他们收集自己的生活经验,收集共同的审美经验,并尽最大努力进入当下。
今天,中国第一批70后作家已经50岁了,最年轻的已经40岁了。这一代“夹缝中的一代”已经成长为新世纪中国文坛的主力军,他们也将开始在中国文坛发挥主导作用。
作者/记者朱文静
有的人的中的拒绝

马笑泉:谈论15岁会使人热血沸腾。
2001年,23岁的马笑泉用钢笔在手稿上写下了“愤怒的青年”的第一句话:“我叫朱小龙,我吃了一顿难吃的饭。”写这句话,热血沸腾。
朱小龙是马笑泉中篇小说《愤怒的青春》的主人公。朱小龙在马路上很出名。在年轻一代,他冷酷无情。没有人能比得上他赢。如果你对一个人有敌意,或者只是不喜欢,你可以请他修理它。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想要修复的东西必须是应得的。他不怕冷。冬天,他们经常徒手用雪擦身。他15岁的时候就这么做了,15岁的时候他的身体里有一团火。
当时,中国人民银行舞钢支行的普通员工马笑泉每天早上7: 30去食堂吃早餐,上班,下班后和同事朋友一起出去吃晚饭,玩得开心。像每个普通的城镇青年一样,他第一次享受着自由和进入社会的自由。
然而,朱小龙的存在让马笑泉的生活与普通银行员工有些不同。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用冷水洗脸,然后用钢笔和信纸开始写作,直到7: 30吃早饭。这些零碎而连续的写作时间一直保留并反映着马笑泉15岁时的激情、激情和英雄梦想。
马笑泉1978年出生于邵阳隆回。他这一代人与霍元甲、匪徒、金庸小说和港台武侠电影一起长大。在这样一个小镇里,学校附近总是有一些闲散的社会青年,处于自由活动状态的马笑泉也有机会与这些社会青年交往。他看着他们和戴露·米滕斯跳霹雳舞,看着他们在拥挤的街道上骑自行车,看着他们用相当精确的技巧“一杆清”打台球,尽管他们的动作不标准,看着他们在资江边的城乡边缘赌博和打架。甚至亲眼看到了被称为“大角”的帮派老大,因为他讲义气,他被一根短矛瞄准,但他没有改变脸色,最终死在血泊中。
20多年后,已经是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的马笑泉坐在湖南省作家协会的茶室里和记者交谈。他回忆说,他当时15岁,仍然焦虑不安,浑身是血。那些以忠诚为第一要务,以鲜血为第一要务的“大角人”仍然是马笑泉心中的英雄。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愤怒的青年,只是因为性格和环境不同,结果也不一样。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困境,但我无法伸出手去把他们拉出来。我只是从他们的行为和命运中带着同情的理解进入他们的内心。有时我觉得他们在用我的手书写自己的命运和愿望。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马笑泉说。
也许不仅金庸等武侠小说在马笑泉的成长中留下了痕迹,马笑泉作品中也留下了古典文学的语言技巧,这可以从《史记·刺客列传》到《水浒传》中看出。
中南大学文学评论家兼教授聂茂认为,马笑泉小说中的侠义精神和文化是表达暴力之美的另一种方式。“从古典文化中汲取营养并将其融入新时期小说创作,以话语效果和情节安排的陌生化呈现动荡的文化大革命氛围和人性的精神阴影,无疑是一个创新举措。”聂茂说。
在银行工作了八年的马笑泉偶然接触到了单位档案。面对文件上极其扁平枯燥的文字,马笑泉当时有一个想法,就是以小说的形式为单位的每个员工制作一个单元并建立一个文件。它将比任何官方文件更好地反映人类的真实存在。这是“银行文件”。
后来,马笑泉把手稿作为对中国顶级文学出版物《收获》的自然贡献寄出。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一个月内接到了编辑王继军的电话。他说他会立即把手稿提交审查。“事实上,出版物越好,越不谈关系,只认作品。否则,像我们这样的基层作家怎么能出来呢?”马笑泉说。
有的人的中的拒绝

“文学湘军五大将领”:湖南70后作家首次聚首
"出版物越好,就越只有作品被认可."到处都一样。
2005年,在阎文佳、刘珂、田爱民的策划下,湖南文艺出版社主办的《芙蓉》杂志相继出版了湖南新生代作家的作品。作为对新一代的支持,当时入选的作家都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之后,并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他们在文学期刊上发表了反响良好的作品或获得了重要的文学奖项。最终,该杂志从当时湖南众多年轻作家中有选择地选出了五位小说作家,并在《芙蓉》杂志上设立了“新湘军”栏目,包括田儿、马笑泉、谢于宗、于怀岸和申年。后来,这五个人被称为“文学湘军五大将领”。可以说,这是70后作家在湖南的首次聚会。
少将向君,这是一个非常大胆和有感染力的标题。与人们想象中的小群体不同,马笑泉说,因写作道路和审美追求不同而被列为“五大将军”的五位作家基本上都是在做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形成一所学校。
“脱离世界和回归自我在70后作家的创作中创造了一种漂泊感。他们的作品既没有太多的集体意识,也没有太重的历史记忆,而是面向个人的日常生活,有意识地关注自己的成长记忆。”正如张立军在《未完成的审美断裂:中国70后作家研究》中所说的那样,70后作家对个人、时代和历史的持续质疑和探索是整整一代怀旧者的精神突破。
“在阅读他们的作品时,虽然我觉得每个作家的风格和个性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我仍然觉得他们有一些共同点,这在某种意义上具有新的文学品质的特点,丰富了当代文学的表现力。因此,他们的创作不仅具有湖南的地域意义,而且具有当代文学的整体意义。”聂茂说。
湘西的田儿和沈从文是同乡。人们很容易一起谈论他们。人们自然想从田二的作品中寻找沈从文的影子。然而,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当地文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与沈从文不同,田二的小说确实有一种“人性的温暖”。伴随着他的温暖,是一种对现实冷漠的面孔和一种精神上的探究。田儿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带来光明和色彩》获得了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他的作品以温暖的人文精神和冷静的叙事策略,深刻地反映了社会转型时期一群底层人物的命运抗争。
谢于宗是一只在潇湘飞得很高的散文鹰。他把自己独特的生活感受和对语言文字的艺术敏感性倾注到乡村,这是他生活和精神的光环,也是他坚持不懈的表现的对象。无论是《天龙八部》还是《毒品无处不在》,谢于宗的散文总能打动读者的心,将艺术感和审美情趣推向极致。
于怀岸是一位有经验的作家。他的小说大多描写现实世界的底层生活,这与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经历密切相关。因此,他的写作非常简单而扎实。然而,面对社会底层的各种异常现象,他的现实叙事却流露出一种荒诞感,并带来了怀疑。
申年的小说和散文对日常生活有着独特而密切的观察和独特的体验,带有某种措辞和叙述。他是日常琐碎生活的旁观者,但他有一颗柔软而敏感的心,对生活表现出善良和同情。
“少将·向君5的文学作品具有明显的湘西风格特征。它们不仅是充满灵气和民歌的精美话语,也是大胆、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文章。”聂茂说,“虽然70后作家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权利而战,但他们是一群在当代文学语境中积累了大量财富却进展甚微的人。只有这个群体在时代的压力下,以不同的战斗姿态展示了自己的思想。”
有的人的中的拒绝

"文学应该以100年为基础."
“与20世纪80年代文学的黄金时代不同,现在人们对文学,尤其是严肃文学的需求减少了。越来越多肤浅的阅读材料可以满足人们的阅读欲望。另一方面,观众有一种路径依赖,就像一个人抽什么样的香烟、饮料和衣服实际上是一种标志识别。读者选择阅读的书籍也是如此。作家越来越多,但严肃文学市场的蛋糕越来越小。”谈到目前的文学市场,马笑泉有些无奈。
70后作家一直被称为“陷入困境的一代”、“尴尬的一代”和“被屏蔽的一代”。他们位于60后和80后之间。一方面,他们“打不过”50后和60后,他们在文学界一直拥有发言权。另一方面,他们也面临着80后和90后的冲击,他们拥有广阔的读者市场,享受着商业红利。
聂茂说:“70后作家很不幸,已经成为夹在两代人中间的尴尬一代。他们很幸运,因为他们目睹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和当地文化的消失。他们亲身经历了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现实、物质与精神分离的痛苦、悲伤和斗争。”
聂茂说,70后作家的成长恰好处于中国现代化的转折点。他们童年的记忆始于“文化大革命”的结束。他们的青春期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前所未有的变化。时代的动荡造就了他们独特的精神气质,也使他们的创作呈现出稳定多样的艺术风格。
聂茂说:“文学史绝对不以年龄和姿态为价值坐标,因为二者都是暂时的、可疑的甚至荒谬的尺度。只有作品的质量才能衡量一个时代文学和文化的兴衰。”
历史和现实为70年代提供了无比丰富的精神食粮,无比广阔的现实土壤和广阔的艺术想象空间。70后作家作为文坛上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创作群体,基于他们的远大理想和现代视野,将能够在国内和国际上写作,如果他们尽可能将社会生活中的现代主义元素与家乡的本土写作结合起来,将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事实上,“70后作家”的标签只是一个方便和权宜之计。文学应该以100年为一代。后人来看我们,我们应该和陈钟石、韩少功、阿来、苏童等一代作家在一起。50、60和00之后,就没有意义了。杜甫比李白年轻得多,但后世认为他们是同一代人。
潇湘晨报:你曾经说过,《失落的城市》是你青春写作的总结,也是你中年写作的开始。承认你40岁就进入中年是什么心态?
马笑泉:“青春写作”和“中年写作”不仅是生理年龄的问题,也是心理年龄的问题。有些人即使老了也仍然是“年轻作家”,比如李白,他一直处于青春写作的状态。也有进入创作阶段后不久就进入“中年写作”的人,如杜甫。总的来说,“青春写作”往往是在某种强烈的情感驱动下迸发出来的,表现出一种飞扬不羁的状态,更依赖于天生的活力。“中年写作”的节奏会放慢,趋向缓慢、开放和深沉。它还包括谨慎和犹豫。获得的经验和思考的比例将逐渐增加。他们两人都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但他们的外貌和气质不同。
对我来说,从“青春写作”到“中年写作”不仅是年龄的增长,也是个人的个性和经历,改变了我的个性和写作风格。《失落的城市》的创作和完成正处于这个阶段。作品中表现出的气质也从青春的活力转变为中年的轻松和深沉。这确实是一个告别总结和一个新的开始。
潇湘晨报:从“青春写作”到“中年写作”的转变后,看看你曾经居住的县城,现在的40岁和15岁有什么区别?
马笑泉:如果把写作和绘画相提并论,我以前写的县城就像是大的颜色块,颜色块相互激荡。今天,我所写的县城更像是互相渗透的点和扭曲的线。不同时期的语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我对世界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我不后悔做得更少。
潇湘晨报:在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中,你这个年龄的许陈泽因他的小说《北上》而获奖。这是否预示着70后作家的新阶段?
马笑泉:只要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这是一件好事。然而,作家最好不要老想着奖项,因为它只会干扰写作。我们不能把获奖作为唯一的衡量标准,但我们应该问自己:我们是否写过真正的杰作,我们是否有可能进入由《红楼梦》、《金瓶梅》、《聊斋志异》、《百年孤独》、《树上的男爵》和《瞎子》等作品组成的经典谱系。只有当这些作品出现时,一代人的努力才算不上下降空。
资料来源:潇湘晨报